传统相声:白事会【马三立、王凤山】的全部台词谁有????请立即就发给俺吧!!!!
甲?“人讲礼义为先,树将枝叶为源”嘛!
乙?对了。
甲?为什么一个演员上台,说也好吧,唱也好吧,干吗先鞠个躬、敬个礼呢?
乙?嗯。
甲?又不是得罪谁了赔个不是,就是“未曾学艺先学礼”。
乙?唉。
甲?上台鞠个躬是什么意思呀?
乙?什么意思?
甲?这个演员那个心情啊!多么高兴啊!欢迎你们呀!就是欢迎!哎呀!你们牺牲宝贵的时间,尊敬的观众们来看我们的节目,我们多高兴啊!另外呢,是什么意思呢?就是问好,哎呀!你们来了,你们大家都好啊?!就是不说出来,内心是这个意思。鞠躬要严肃认真,鞠躬四十五度,四十五度(甲做一个正常的鞠躬),这样就九十度了(甲做一个幅度很大的鞠躬)。
乙?不不不,太大了!
甲?用不着那样,鞠躬——再抬头——再看看各位。为什么要看你们呢?就是给你敬礼,敬礼完了再看看你,先鞠躬。不能鞠躬的时候看(甲演示鞠躬的同时抬头看观众),这是杂技那顶碗!
乙?好嘛!
甲?人要客气嘛!五讲四美还要这样嘛!“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见人要问好,现在我听说有接电话的还要问好是吗?
乙?哦。
甲?铃一响,哗铃铃铃……你好?!你找谁呀?应当这样嘛!我老没给您问好。
乙?唉唉。
甲?您好?!
乙?啊,少见,您好?!
甲?我也好。
乙?嗯……啊?
乙?你干吗?
甲?省得你问我了。
乙?嗨!好好好。
甲?家里都好哇?
乙?您承问,都好。
甲?都谁好哇?
乙?那我哪知道哇,怎么都谁好哇?
甲?谁呀?
乙?您问谁谁好。
甲?问谁呀?老太太好?
乙?好好。
甲?大娘好?
甲?婶子好?
甲?您那大嫂子好?
甲?您那弟妹……
乙?我们家是寡妇大院!
甲?您那二妹妹、三妹妹……
乙?等等,等等,都是女的?没有男的?
甲?也有。
甲?我们家男的多。
乙?啊?!咱搬一块住去是怎么着?啊?!
甲?……商量商量吧。
乙?别商量了,没商量!
甲?问您家男的,老爷子好!您的父亲,老爷子,老太爷呢?
乙?别提了。
甲?他老人家?
乙?我爸爸过去了。
甲?啊?
乙?过去了!
甲?过去了?
乙?啊。
甲?过那边去了?刚还在这来着,哦,刚走过去,解手去了吧?
乙?嘿嘿!
甲?我看着过去了,我去找去,我叫他去。
乙?别,别,别找了!
甲?你不是说刚走过去了吗?我看见了一位刚在这过去了嘛!
乙?像话吗?!
甲?就刚才那位。
乙?哪位呀?
甲?你不说过去了吗?过去,你说过哪?
乙?过去,走过去了呀?
甲?过哪?
乙?哪也没去,不是走过去了,我爸爸下世了。
甲?下市(世)了。
甲?哦,自由市场啦,做买卖啦,卖果仁,哦,卖果仁那老头就是呀?
乙?谁说的?!?谁说的?!
甲?卖瓜子,傻子瓜子?
乙?没有,那是傻子,不是,不是啊!
甲?你说下市(世)了,是下……
乙?下世呀,不是下小市。
甲?我不懂,不懂你这话,不懂!不懂!
乙?嘿!干脆告诉您,没了!
甲?没了?
甲?找找哇!
乙?啊?哪找去?
甲?哎?没了你不找找?
乙?那怎么找哇?
甲?哎呀!手绢没了还得找找呢!(甲做丢手绢状)哎哟?我手绢没了?你爸爸没了你不找?就完了?没了就完了?找哇!
乙?怎么找哇?
甲?找哇!各处找,登报,登报!寻人!街上贴上告白条,路口、胡同口、电线杆子上,你不用大张纸,就用这么大张纸就行。你写个寻人小广告的告白条,找!是没有了不是?是没有了你就这么找,你写呀!
乙?怎么写呀!
甲?没词呀?我教给你,我教给你。
乙?哦,你有这词?
甲?我呀?
甲?我……我也没有。
甲?我给你现编。
乙?啊,现编的。
甲?给你编的,就为给你编个词。
乙?那您编吧!
甲?这个告白条,你写上啊,“寻人”。
乙?寻人?
甲?这“人”字要冲上倒写着啊,这样“人”字倒写着。
乙?那为什么呀?
甲?图个吉利啊!
乙?哦,这是吉利?
甲?唉,寻人嘛,让人看见“哎!寻人的啊?哎!‘人’倒(到)了哎!”
甲?哎!这‘人’倒(到)了!这人到了,借人这口气,你爸爸没了嘛!寻人,这人到了,就找着了。写“寻人”划一道,下边再写“敬启者切闻:忠不顾身,孝不顾耻,忠则尽命,孝当竭力。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禽兽尚知惦念父母,又何况三年给养,十月勤劳,为人岂能忘怀双亲。鄙人王凤山幼读诗书,粗知礼义,耿耿此心未尝忘怀。昨晚偶不留神,走失亲爹一个。”
乙?还亲爹?
甲?是不是亲的呀?
乙?是亲的!
甲?那就写亲爹一个,“走失亲爹一个,当时呈报该管公安局通传查找外,特登报端,倘有四方仁人君子知其下落,将我全爹送回。”
乙?怎么还全爹呀?
甲?你得要全的!
乙?啊?!
甲?不全可不行!
乙?怎么?
甲?缺须、短尾儿、没水牙、没抱爪儿,那就不能要了。
乙?这是蛐蛐!
甲?写全爹吧?“将我全爹送回者,酬洋一百元,酬金已待,决不食言,王凤山,详细住址”,还得要注明你父亲什么模样,什么长相,穿什么衣裳,有什么特征,最好来个像片。
甲?让人一看,哦。你别马马虎虎!
乙?马马虎虎?
甲?你可别省事呀!你要打算省事就费了事了!
甲?你怎么能简单呐?你太简单了,“王凤山丢爸爸一个,有人把老头儿送在家去,酬谢一百元”,完了!麻烦了!
甲?把老头儿送去一百块钱,人家知道什么模样呀?老头儿多了,河边公园大椅子上坐着,那老头儿三、五十个,呼啦呼啦都去了……
乙?啊?我呀?
甲?你说到你们家,一百块钱一个,你两、三千块钱,嗯?……你说这老头儿……
乙?我一个都不要!都给你送去!像话吗?!
甲?你不是说你爸爸没了吗?
乙?嘿!
甲?没了就这么找!
乙?没了就这么找?!
甲?对了。
乙?没了这句话您都不懂啊?
甲?你说吧。
乙?干脆死了!
甲?什么?
乙?死了!
甲?谁呀?谁死了?
乙?我爸爸。
甲?不能!
乙?不能?
乙?啊?
甲?你爸爸没死过!
乙?多新鲜呐!
甲?没死过。
乙?对了,有死好几回的吗?
甲?我知道你爸爸早死了,你爸爸死了好几十年了。
乙?啊,对对。
甲?解放以前你爸爸死的,你爸爸死的时侯你才30来岁,我也30来岁嘛。我上你家忙活白事,你知道不知道?打你爸爸有病的时候我就天天往你们家去。
乙?对。
甲?办这棚白事谁给办的?
乙?谁办的?
甲?你没听说?我——
乙?是呀?
甲?哎——
乙?噢,我听说您没少受累。
甲?哎!咱们过这个,没少受累干吗呀!那年你没在家。
甲?你应事了。
乙?啊,我让汽车撞了!怎么还应事了?
甲?你应了……你应了点儿事了。
乙?外地呀给人家应酬点儿事。
甲?你呀没在此地。
甲?你跟你老伴儿、你跟你媳妇,你们俩口子都在广州。
甲?那时候给你去信、拍电报你都来不了。
乙?来不及。
甲?家里那时候就有你大哥,你行二。
甲?你哥哥、你兄弟、你大嫂子、你兄弟媳妇儿、你姐姐。你大姐比你大哥大两岁,对不对?
甲?你大姐出阁了,你二妹妹、三妹妹。三妹妹那时还没出阁,还没出嫁呢,现在三妹妹都当姥姥了,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呢。打你爸爸一有病我天天去。
甲?去看老头儿去,你爸爸那个病一天比一天恶化,不吃东西净喝药,那哪成啊?!变模样了!走形了!哎呀!我一瞧,这可不好办,我就跟大哥、跟老三说,我说:“凤山二哥可没在这,家里这老头儿这病可不见好,咱们要天天就得喝这汤药,当然说也管事,不怎么见效。”我跟老三商量商量,我说:“咱们是不是让老头儿住医院?”
甲?老三说:“他不去!他没住过医院。”我说我问问,我说:“老爷子,您呐天天喝这汤药挺见好,您看您这一天比一天好哇,是不是?您住医院吧?您到医院住,换换吃点儿西药?”
乙?唉,怎么?
甲?不去!摇头。(甲学乙父亲的语气)“我呀……我不行了。”
乙?我爸爸不行了!
甲?我……我不行了。
乙?你呀?!你早就不行了你,你不是现在不行。
甲?这是学你爸爸。
乙?你别学了!
甲?他告诉不行了,我让老三说,我找你三兄弟,我说:“老三,你去说去,你告诉医院比这条件好,昼夜有值班大夫,你去说去。”老三怵怵瘫瘫、犹豫不定,老三过去了(甲学乙三弟的语气):“爸爸!”
乙?唉!
甲?叫你了?答应得到脆啊!这是老三叫你父亲呢!再答应我可踹你啊!这别搭碴儿,听着啊!
乙?唉唉,不搭碴儿。
甲?(甲继续学乙三弟的语气)“爸爸,您呐上医院吧?医院呐那大夫值班,昼夜有大夫,护士照顾也好,送您上医院,找个车”,你爸爸不去,(甲学乙父亲的语气)“别管我,你们呀,好好地孝顺你妈”,闭上眼不说话了
乙?哟!
甲?不言语了,我过去一瞧……咽气了!
甲?无常了,亡故了,不在了,没了,没有了,完了,完事了,完事大吉了,吹了,吹灯了,吹灯拔蜡了,嗝儿了,嗝儿屁了,嗝儿屁着凉了,撂了,撂挑子了,皮儿了,皮儿两张了,土了,土典了,无常到了,万事休了,俩六一个幺——眼儿猴了——!
甲?我赶紧就跑到厨房叫你大哥,你哥哥在厨房那熬药呢!
甲?还熬汤药呢,我说:“大哥!大哥别熬药啦!”
乙?怎么了?
甲?(甲继续说)“老头儿完啦!”你哥哥就一愣:“啊?!老头儿死啦?!”你大哥一听,当时,“哗——”,哭了!
乙?有这么哭的吗?有这么哭的吗?“哗——”,滋儿挺远,这是尿了这是!
甲?你大哥泪如涌泉,这叫泪如涌泉,“哗——”……
乙?没这么多眼泪!
甲?“叭嗒叭嗒”……
乙?还“叭嗒叭嗒”。
甲?掉了十一个眼泪儿。
乙?他还给数着呢,十一个。
甲?你哥哥大小眼儿嘛!
乙?呆你的!
甲?别熬药了,一听北屋里,好嘛!“哇哇”的都哭起来了。
乙?那还不哭!
甲?你大嫂子、你兄弟媳妇儿、连这姐儿俩“哇哇”的,我到这:“先别哭!先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谁跑一趟把大姐请来。”你们大姐那时候住的挺远,西南楼儿那边住。
甲?赶紧把大姐叫来,用车把你姐姐叫来了,那时你大姐四十来岁吧?
甲?挺胖的身子,大姐来了。进门也是哭了一顿,那就别拦着了,那么大岁数挺胖的,让她哭两声吧!我说:“大姐呀!先别哭,咱们研究研究这事怎么办?咱们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们哥几个、姐几个上坟地哭去!”
甲?(甲继续说):“咱们这事怎么办?把您请来了,您是大姐,老头儿生养你们哥几个、姐几个,就您岁数大,你出主意,咱们这个白事打算怎么办?”
甲?你大姐说:“我呀岁数大,可是我是出了门子的了,怎么也是外人呐,啊?还是听大哥的吧!老二凤山也没在家,大哥跟老三怎么说怎么好,我听着,让我拿多少钱我就拿多少钱,我随着,怎么办都好!”我说:“好!大姐!漂亮!说话我爱听,应当得这样!”我说:“大哥!怎么办?研究研究吧?”
甲?(甲继续说):“该吃吃啊!该睡的睡啊!都没吃饭呢!这不熬了粥了嘛,把粥端过来,一人喝两碗先,接这儿吃干的、饼、吃馒头,那时哭得那样绝对吃不下去了。
乙?吃不了!
甲?先拿熬的这一锅粥,大姐“库叉库叉”弄了两碗。
乙?哎!有这么喝粥的吗?“库叉库叉”的?像话吗?
甲?“哗啦——哗啦——”……
乙?干嘛?
甲?“哇呀呀呀——”……
乙?好嘛?张飞来了?!
甲?怎么着?
乙?就说喝粥就完了。
甲?大哥出主意吧!你哥哥说呀:“反正这个红白喜事无尽无休,你说咱们怎么办?怎么叫大办?怎么叫小办?只要说的过去呀就行了,‘心到神知、上供人吃’,怎么出这个殡?办这个白事?不是给街坊邻居、亲友们看吗?亡人不也是不知道吗?我说咱们简简单单的,反正咱说得过去呀,我看就差不多了。”
甲?老三说:“不能!‘穷人不可富葬,富人不可穷埋’,咱们虽然不是财主啊,咱不称钱,但咱们也不算太穷,咱们不能用四块板把老爷子抬出去,咱们得像个样呀?!有大姐兜着,不管花多少钱,不够让她添,大姐夫家里有钱。”大姐说:“没关系!用多少钱我拿!不管花多少钱,我添一半都行。”
甲?我说:“好!这不这么说嘛!交我了,我办,钱少花事要得办好!”
乙?你瞧。
甲?(甲继续说):“让你们哥几个、姐几个露脸!”
甲?我办我当然不行,我得找内行。
乙?哦,还有内行?
甲?红白喜寿事,这个没有内行办,你是白费钱办不好!
乙?对。?
甲?我找熟人,我有朋友哇!王十二、翟鹤龄、李文清、丛四爷,这都是久帮给人办红白喜寿事的,把这几位请来,我们打算花多少钱?您看怎么办?咱们要对得起老头儿!对得起老爷子!
甲?老爷子不易!
乙?是呀!
甲?这一辈子真是为家为业操劳过度,以至他老人家年老气衰,心脏之症痛绝俱裂,经北京著名的医师肖龙友、孔伯华、汪逢春、杨浩如、施今墨(注:肖孔汪施是民国时期北京四大中医学家。)各大名医临床会诊,结果是医药罔效。
甲?你父亲西方接引、与世长辞,够奔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乙?嗐!你就说死了不就得了!
甲?怹这一死呀!报丧的讣闻(注:也作讣文。)撒出去,各地的亲友都来吊唁,花圈、挽联、幛子、纸牌儿(注:宣纸制成的匾额。)简直的不计其数。你父亲这装裹(注:寿衣。)新鲜!
乙?什么?
甲?我没见过!
甲?我没看见过!不是一般死人穿的那袍套靴帽。
甲?你爸爸信佛!
甲?穿的这身服可太好了!嗬!这身衣裳、这装裹定做的。
甲?早先做的,早就预备好了。
乙?对,早做的。
甲?您爸爸信佛嘛!穿的是全身道服,整部《金刚经》陀罗经被,水袜云鞋,蓝呢子盘金线厚底儿福字履。您爸爸这口棺材讲究!
乙?棺材好!
甲?讲究!北京前门外打磨厂万益祥木场买的。(注:1.木场也称桅厂,即棺材铺;2.据查资料旧时北京九大桅厂中只有一家前门打磨厂小桥“永昌桅厂”,另有前门西珠市口“万龄(鹤?)祥桅厂”。)
甲?材料叫金丝楠挂茵陈里儿。(注:也作茵沉,是最上等的木材,旧时为封建帝王所用。)
乙?嗬!
甲?上黑漆,三道大漆,挂金边儿,头顶福字,脚跐莲花,棺材头里儿写的是白字,写的是您爸爸的名字。
甲?写的是……那叫什么字……宋体!宋体的扁字,每一个字这么宽,这么扁,上写“清封”,“清封”俩儿字用红色的。
甲?“清封登仕郎王太公讳致和”。(注:1.登仕郎是清代正九品文官;2.王致和为清代进京落第的举子,北京臭豆腐的发明人。)
乙?嗯,我爸爸叫王致和!
甲?入殓!入殓入响殓!
乙?响殓?
甲?不是无声无色地把死人抬起来,往棺材里一放就完了,响殓!
乙?唉,奏大乐。
甲?找来二十个吹锅手。
乙?吹锅手哇?
甲?吹广…吹…吹广…吹鬼…吹鬼手!
乙?得得得,您别乱吹了!
甲?吹什么手?
乙?吹鼓手。
甲?吹鼓手!
甲?吹那个唢呐的。
乙?对?
甲?打那个大锣,那么大大锣,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嗬!敲得震天震地的,掐尸的、入殓的四位师傅们,到床板那把你父亲这尸首……
甲?……托起来,“请大爷!”就叫你大哥,让你大哥过来干嘛?托着你父亲的脑袋。
乙?这叫“长子抱头”。
甲?对了!“长子抱头”就托好了,“师傅们!准备!”嗒嗒嘀、嘀嘀嗒嘀……,都准备好了,“请大爷!起家伙!起家伙!打!起!”嘀啦嘀嗒、嘀啦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乙?散戏了这个!
甲?反正吹唢呐,我不知道吹什么牌子。
乙?那你也别吹这个呀!
甲?这叫入响殓。
甲?到第三天“接三”。
甲?这叫“接三经”。
甲?“放焰口”。
甲?找来四十个大和尚。
乙?啊?大和尚?
甲?嗯。
乙?怎么还要大和尚呀?
甲?我(你?)怕忌这“大”字。
乙?不要这大和尚,和尚!
甲?找四十个和尚来念经,念什么呀?这叫“放焰口”。
乙?“放焰口”?
甲?叫“焰口施食”。
甲?摆了大四方桌子、八仙桌子,六个八仙桌子挨着,摆这么一大条儿,两边和尚都坐满了,敲打的乐器有吹管子的、吹笙的、打九阴锣的、打铜的那个镲、打铜钹的,夸、抬夸、抬夸、抬夸、抬夸、抬夸、夸、抬夸、抬——,当间坐一个,当间坐的那个和尚戴着个五佛冠(注:毗卢帽。),那帽子有五个小佛爷儿。
甲?那叫大帽,他念这个“焰口施食”。
甲?念十六本“焰口施食”呀,念经还得扔那么点儿那个小馒头,舍小馒头、撒铜钱。
甲?我念你听听?
甲?头一篇,“焰口施食”十六本的头一篇的词是:“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举扬圣号。”这是前六句啊,当间这大和尚(起唱):“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举扬圣号。苦海滔滔孽子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施得功德,再惹茗香,再伸召请,召请亡灵来赴会,趁此上莲台。一心召请啊哎——,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镗——,远观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施得功德,再惹茗香,再伸召请,召请清封蹬死狼(登仕郎)、踹死狗、压死耗子、踢死猫,此夜今宵来受甘露法食。哎……
乙?等等、等等……(乙用扇子打甲的头)……
甲?你这是念完经打和尚!
乙?这是什么经?
甲?这叫“焰口施食”!
乙?“焰口施食”就完了,念点儿就得了。
甲?每七天来一次。
甲?这大和尚又来了。
乙?大和尚又来了?
甲?这是“迎七”,“迎七经、二七经、三七经”,搁到七七四十九天。
乙?你听听!
甲?才出殡!
甲?出殡那天正赶好天!
乙?好天?
甲?在你们院里搭大天棚,搭的什么呀?搭的起脊大棚!
甲?在门口外边立三棵白杉槁。(注:读作“沙高”,即用杉木做的脚手架,北方用杉木而南方则用竹子。)
甲?两边是钟鼓二楼、过街牌楼,这大牌楼是什么搭的?
甲?用这白蓝色的花纸搭的彩牌楼!
甲?正当中写三个字“当大事”,孔子(此处应为孟子)曰“唯送死者以当大事”,两边是钟鼓二楼,两边是音乐齐奏,锣鼓喧天,两个黑红帽在灵堂引路,请来了文官点主、武将祭门,连放三声铁炮,先由杠夫二十四名将经棺请出门外,上小杠四十八杠,后换大罩八十人杠,杠夫满都是红缨帽、绿架衣、剃头、洗澡、穿靴子、挽穿套裤,八十人杠换三班二百四十人!
甲?这殡!摆开了一字长蛇五里地!
乙?哎!
甲?最前边是三丈六的铭旌幡,上写着你父亲的官衔。(注:铭旌也作功布、明旌,是汉官出殡引路招魂的旗帜。)
乙?哦,官衔。
甲?接着就是纸人纸马,都是纸糊的。开路鬼、打路鬼、英雄斗志百鹤图,有方弼、方相、哼哈二将(注:均为《封神演义》中的神将。),秦琼、敬德、神荼(读“书”)、郁垒(读“律”)四大门神,有羊角哀、左伯桃、伯夷、叔齐名为四贤,旗罗伞扇奏大乐,两堂彩谱,一顶引魂轿,有军乐队、铜管乐、管弦乐,还有打击乐,童引法鼓(注:有前面的童子背鼓,后面的童子敲击。)子弟文场(注:旗人子弟票友演奏的“文场会”。),七个大座带家庙(?),松鹤、松鹿、松亭子,松伞、松幡、松轿子,花伞、花幡、花轿子,金瓜钺斧朝天镫,鹰衮鹰幡鹰罩鹰(?),“肃静”“回避”牌一样五十对,黄缎子绣花伞一堂,上绣金福字,飞龙旗、飞凤旗、飞虎旗、飞豹旗、飞彪旗、飞熊旗、飞鱼旗、飞鳌旗,四对香幡、八对香伞,尼姑二十名,道姑二十名,和尚四十名,老道四十名,喇嘛经四十名,北京佛教会居士林的居士也来送殡,童子雪柳(注:竹筒中插入裹了白纸穗的细竹条谓之“雪柳”,由男童手执。),雪柳一百五十对,花圈四百对,挽联四百对,当中有影亭一座,上摆着你父亲的像片(甲模仿乙父亲的遗像)。
乙?哎哟!猴儿哇?成了!成了!
甲?各界亲友送殡的两千多位,送殡的亲友胸前都戴着白纸花,两个白帷幕,白帷幕里头有两个人架着你哥哥,有两个人搀着你兄弟,这哥俩头戴麻冠、身穿重孝、手拿哭丧棒,你哥哥左手还扛着引魂幡,哭得是泣不成声。洒纸钱的北京的“一撮毛”(注:本名全福,清末民初满族人,因为脸上有一撮黑毛故绰号“一撮毛”。),拿纸钱“嗒——”这一洒节节高,三层开花满天星。大官罩(注:也作棺罩,官罩是罩在棺材外边的有盖挂绣片的木框,棺罩则是棺材和官罩的合称。)过来了,“的、的、的、当、当、当、当”两个打响尺的倒退着走,“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八十人杠“唰、唰、唰、唰”走得是又齐济、又稳当,官罩过去,有六十辆洋马车,里边坐着家属女眷跟着送殡。
甲?这个殡早晨九点钟发引,下午四点半了才到你们家!
乙?哎?怎么又抬回来了?
甲?没找着坟地!
乙?是啊!
三国争霸时,哪些名将站错了队?
三国名将一般排列24名,个个英雄传世。单从整个争霸过程看,站错队现象普遍,像吕布从头到尾站错队,也有站错过队的,譬如张辽,就跟过丁原、董卓、吕布,最终跟定了曹操,方成就一世英名。
所以“跟对人,说对话,做对事”古训至今为人们信服,遵循是有道理的。张辽的经历就很说明问题。起先跟过三个也很厉害的人物,可是怎么也施展不开,别说成绩,保住小命已经很不错了。跟了曹操,才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可圈可点的丰功伟绩多了去。和关云长解白马之围,东海收降昌豨,攻袁尚,斩单于,平辽东,等等等等。
最有名的是建安二十年是合肥之战,张辽以800将士正面破击孙权的十万大军,直打得孙权闻风丧胆,狼狈不堪,差点被活捉。这场战争最终成就了张辽一生的英雄声名。名气有多大?当时民间有流行“张辽止啼”的习俗,说的是小孩子夜里哭闹吵人,大人只要一句“张辽来了”,小孩子立马噤声,不敢哭了。
俺就单说曾经站错队的张辽,谢谢悟空的邀请,谢谢友友们捧场。
死于功高震主的典型:汉有韩信,那历朝历代呢?
这个提问,预设前提。
而这个预设的前提,本身却是错的。
韩信,不是死于“功高震主”,而是死于他自己没有谱数,是死于他自己的作。
刘邦曾经说:“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
韩信也曾经与刘邦有过一段对话。
上问曰:“如我,能将几何?”
信曰:“陛下不过能将十万。”
上曰:“于君何如?”
曰:“臣多多益善耳。”
上笑曰:“多多益善,何为为我禽耶?”
信曰:“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此乃信之所以为陛下禽也。且陛下所谓天授,非人力也。”
所以,韩信,是知道他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但是,他却按捺不住自己的这几斤几两,而要屡屡地作。
第一次,在和张耳一起攻下赵国后,他就请求刘邦,封张耳为赵王。
这封不封张耳为赵王,自有刘邦,和他的参谋人员决定,这是你这个张耳的同僚,该说的话吗?
你这是几个意思呢?
随后,刘邦,就收了他和张耳的兵权。
但是,因为当时正是用人之时,刘邦,这时候,也只不过是想警告他们一下罢了,随后,就又还是让他带兵,去攻齐国。
结果,齐国在郦食其的游说下,已经打算投降于汉王刘邦。
但是,韩信,却听信谗言,不肯让郦食其这个说客与他争功。
他指挥部队,继续猛攻齐国,从而害死了郦食其。
害死了郦食其,也就罢了,他又重犯当初请封张耳为赵王的那个毛病。
这一回,他是自己请封自己为“假齐王”。
因为正当事情紧急之时,刘邦,就不得不忍下这口恶气,干脆封他为真齐王。
但是,一当战胜了项羽,刘邦,立马夺去了他的兵权,也取消了他的齐王之封号,打发他到楚地去,为楚王。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还是继续作。
他容留项羽的逃亡将领钟离眛,在他那里躲避,从而,被刘邦以有人告他谋反为名,抓了起来。
然后,刘邦,又改封他为淮阴侯。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不知道他自己错在哪里,他还是继续作,继续挑战刘邦的耐性。
结果,刘邦没有杀他,他却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被萧何和吕后,给设计擒杀了。
为什么同为汉初三杰,张良与萧何,都活得好好的,都得到了善终,只有他韩信,就“功高震主”了呢?
他是“功高震主”吗?
他不是他自己作吗?
就着提问者的思路,我们再说说,历史上其他几个“功高震主”的人吧。
岳飞,有人说他是“功高震主”。
岳飞真的是“功高震主”吗?
他不是作为主战派的代表,被主和派给谋杀的吗?
到底是他威胁到了赵构的皇位呢?还是他威胁到了主和派的利益?
在当时的情况下,由于土地集中,农民们几乎全部破产,维系宋朝经济命脉的,就是靠一些工商业阶级。
朝廷依赖于工商业阶级,就决然不能违背工商业阶级的意志。
而工商业阶级,是会主和?还是会主战?
他们的那些资本,经得起战争的消耗与摧残吗?
想一想,岳飞,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到底是哪些人要杀岳飞?
岳飞之死,是属于“功高震主”吗?
于谦,也有人说他是“功高震主”。
然而,如果他是“功高震主”,他应该是“震”了被他拥上皇位的明景帝朱祁钰这个“主”才对。
怎么杀他的,不是被他拥上皇位的明景帝朱祁钰,而是被他推到“太上皇”的位置,后来又复辟当皇帝的明英宗朱祁镇呢?
这明显是属于报复好不好?难道是“功高震主”吗?
白起,也有人说他是“功高震主”。
那么,我们就来说说他“功高震主”的经过。
长平之战后,白起本拟乘胜灭赵。
韩国和赵国惊恐万分,派苏代以重金贿赂秦相范雎说:“白起擒杀赵括,围攻邯郸。如果赵国灭亡,秦王称王,那白起必为三公,您能在白起之下吗?即使您不愿处在他的下位,那也办不到。还不如让韩、赵割地求和,不让白起再得灭赵之功。“
于是范雎以秦兵疲惫,急待休养为由,请求允许韩、赵割地求和。
当年九月,秦又发兵攻赵邯郸,正赶上白起有病,不能走动。
结果秦军损失五校人马(一校约为8000人)。
白起病愈,秦王欲以白起为将攻邯郸,白起对秦昭襄王说:“邯郸实非易攻,且诸侯若援救,发兵一日即到。诸侯怨秦已久,今秦虽破赵军于长平,但伤亡者过半,国内空虚。我军远隔河山争别人的国都,若赵国从内应战,诸侯在外策应,必定能破秦军。因此不可发兵攻赵。“
秦昭襄王改派其他将领继续围攻邯郸,久攻不下,伤亡惨重。
白起听到后说:“当初秦王不听我的计谋,结果如何?“
秦昭襄王听后大怒,强令白起出兵,白起自称病重,经范雎请求,仍称病不起。
由于病体不便,白起并未立即启程。
三月后,秦军战败消息不断从邯郸传来,昭王更迁怒于白起,命他即刻动身不得逗留。白起只得带病上路,行至杜邮(今陕西省咸阳市任家咀村),秦昭襄王与范雎商议,以为白起迟迟不肯奉命,“其意怏怏不服,有余言“,派使者赐剑命其自刎。
白起拿起剑自刎时,仰天长叹:“我对上天有什么罪过,竟落得如此下场?“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我本来就该死。长平之战,赵军降卒几十万人,我用欺骗的手段把他们全部活埋了,这就足够死罪了!“
说完自杀。
白起是“功高震主”吗?
他不是因为上峰决策错误而诿过、迁怒于他吗?
每一个“功高震主”之人,都必然有一个“功高震主”的具体原因,而不会仅仅是因为“功高震主”,就横遭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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