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完《邪不压正》电影,你们觉得这部片子拍的如何?
可以说是姜文拍的最差的电影,我甚至都觉的是一部烂片,整部电影看下来有很多不符合逻不合理的情节,也有很多场景设置的不但不高明还很低级,比如刚开始的躲子弹让我觉的有点荒唐,再比如李天然把从日本人手里偷来的印章盖在朱潜龙老婆的屁股上的用意是什么?羞辱他还是向他宣战,这也引发了下一个不合理的情节,就是他们几个在酒吧里聊屁股的场景,完全没有让子弹飞中三个人聊接大腿的场景更刺激,而且看他们几个人聊的对白一点都不顺畅,乱七八糟的,电影里好多场景都是这样,这时候亨大夫看到李天然来了就开始发神经脱裤子来转移注意力,后来李天然就用杯子碎片割伤了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被姜文拍成照片当证据给朱看,原因是因为姜文是导演,所以才有这么清晰的特写照片……电影里还有很多逻辑不通的情节因为我只看了一遍好多就不举例了,由于电影不怎么样就不想深度解析了,网上还有很多关于历史梗的解析想要抬高这部电影,有人说电影看不懂看第二遍就懂了,可是像这样的电影让你根本不想看第二遍,就算在看一遍电影也不会变的好看
你认为《邪不压正》有哪几个点值得观看?
自从电影诞生,电影就与城市结下不解之缘,电影和城市关系密切,所以香港作家迈克曾说:“城市和电影之间的藕断丝连,说也说不清。而且像一切爱情故事,有时是相见欢,有时是反目成仇。”
电影和城市的关系,是情人的关系。
姜文电影里,就藏着一个属于他的永恒的情人,这个情人,就是某个城市,如果要给这个城市找一个最接近的模板,那必然是北京。
他拍云南,其实是北京,他拍的广东,其实是北京,他拍的上海,其实也是北京,他拍的北京,更是北京。《邪不压正》就是他梦中的北京,从童年开始,一直身在其中,但又不断想象的那个北京。就像荣格说的,一个人毕其一生的努力,就是整合他自童年时代起就已形成的性格。
▲姜文创造了一个屋顶上的世界。在《圆桌派》里,他说,这些屋顶是在云南搭建的,一共四万平米。
但这个北京,并不是现实中的北京,而是经过他梦幻化的北京。
因为,北京本来就是一个迷梦中的城市,一边真实存在,一边就已经变成梦幻。
北京是一个千变万化的梦中情人
张北海的原著《侠隐》,和姜文的电影《邪不压正》,都在描绘北京的文艺作品中有特别的地位。
张北海出生在抗战前的北京,在1949年移居台湾,后来又定居纽约。他对北京的印象,建立在他在北京经历的日常生活,以及上代人的讲述,还有后来的自己的想象的基础上,因此充满了种种日常细节,北京的街道、吃食、穿着打扮,乃至上流社会的夜夜笙歌,都是他着力描述的对象。
张北海曾在《侠隐》的自序中写道:“这里的北京,不是今天的北京……故事的历史背景,其事件、人物、市容、生活等等,作者都力求符合史实。虚构部分则纯属虚构。”
所以,专栏作家钱德勒曾说,张北海的《侠隐》,其实也可以是《舌尖上的北平》《北平女子图鉴》。
姜文对《侠隐》原著,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北京成为他电影真正的主角,但这个北京,不只有美景和美食,而是一个更大的北京,承载了更多历史分析、时代隐喻、国民性格批判。
作家王恺,这样比较两者的北京:
姜文的北京比张北海的北京有力气,也更有视觉,张的北京是味觉,一碗碗北京小吃连缀起来的北京,关大娘只动口不动手,隐忍又风流;人人都有一肚子的心事,那个北京,如果真要拍,是李安来拍;姜文的北京呢,是力量和性情构成的北京。是虚构,是刀光剑影,是血海里夹杂着私情,应该是武侠片的一个新拓展。
电影人顿河则说:“被张扬的热血与骄傲,和被掩饰的浪漫与忧伤。梁下魑魅魍魉,梁上胸襟坦荡。北平的香雪海,侠隐的黛瓦云。”
故事和复仇有关,师门血案,侠情义胆,快意恩仇。那些只存在于缥缈虚幻中的旧派侠义故事中的人物,被安插在充满烟火气息的老北京。
在拍摄之前,姜文及其制作团队通过历史资料和实地考察,搜集了上千张老北京的历史建筑、街道景观、市民生活、民俗文化等影像照片,一丝不苟地安排了电影中所有人物应该和可能出现的场景以及活动范围。
▲《邪不压正》中,雪后的北京火车站,以及远远开过来的蒸汽火车。在《太阳照常升起》中,也有一列近乎梦幻的火车。
这一切,最终化为永定门外呼啸的的蒸汽火车、蓝青峰的老二八大杠、肉铺门口的猪尿泡、谈笑风生里的北京烤鸭和豌豆黄、主人公李天然的行走线路……所有这些关于老北京的景观符号,都出现在了这部电影里。
电影里,有着真实的北京地理。
李天然从美国回到北京,老亨德勒去车站接他,那时候正是冬天,北京被大雪覆盖,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城门楼子、路边的大树,都在大雪之中银装素裹。李天然坐上了老亨德勒的车,开始了回家之路。
▲李天然的回家之路,带出了一个雪后的纯美的北京。
这条路是真实存在的,先是前门火车站,然后是老城墙、前门箭楼、天安门城楼、南池子街,最后到的那个四合院,在内务街11号东四附近。
▲北京的前门和火车站老照片。
一路上,两个人插科打诨。和这段话相配的,是车窗外的雪后景象,大雪遮盖了一切,太阳的光斜斜地照在雪地上,不断有人骑着笨拙的自行车,从汽车前经过。
▲李天然的回家线路,其实,也是姜文的回家线路。在电影里,周韵对李天然说了一段莎剧一样的台词,其中的关键词是:回家吧,回家吧。
据说,姜文小时候住过的部队大院就在这里,这是姜文给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送的一件礼物。
他送出的礼物,远不止这一件,老亨德勒和李天然聊天,提到朱潜龙和北平公安局,具体到了门牌号码: “东棉花胡同39号”,据说,这个地方曾是民国时期北洋政府总理靳云鹏的宅邸,现在则是中央戏剧学院。就是姜文的母校。
▲姜文和英达,在中学时成了好友,英达考上了北大,建议姜文报考中央戏剧学院。 1981年,姜文报考了中央戏剧学院,进入表演系。 1984年,姜文从中戏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国青年艺术剧院。
姜文生活过的地方,读过的学校,以这样的方式,进入了电影的历史。
电影里,还出现了六国饭店。朱潜龙、蓝青峰、唐凤仪就是在这里聚会,朱潜龙为唐凤仪被盖上印章的事大发雷霆,打了唐凤仪一个耳光,而餐厅的侍者前来干涉,并且表示:“我们这里不欢迎打女人的人”,还亮明自己的国籍:“比利时人”。唐凤仪借势也回击了朱潜龙几个耳光。
这具有强烈戏剧性的一幕,说明了当时北京的环境,六国饭店的特殊地位。在故事的最后,蓝青峰也是把张将军送到了六国饭店。
▲前三张,是老照片里的六国饭店,最后一张,是电影里的六国饭店。
故事中人,还不断提到“曹雪芹写《红楼梦》的地方”。
故事开始不久,蓝青峰招呼朱潜龙吃饺子,蓝青峰说,这个地方,就是“曹雪芹写《红楼梦》的地方”,亨德勒接了李天然回家,接住在蓝青峰家里,也说那里是“写《红楼梦》的地方”,但当李天然隐居在钟楼里,和巧红聊天的时候,又告诉她,这就是“写《红楼梦》的地方”。似乎,大家都在说假话,都在争相把曹雪芹写书的地方,和自己牵扯上一点关系。
事实上,曹雪芹曾经住过很多地方,写《红楼梦》的地方也不止一处,用《红楼梦》延伸出来的这个梗,似乎是在说明中式厚黑学中最微妙的一点,就是永远要给人无所不知深不可测的感觉。但事实上,没有什么人能为自己的言语作出绝对的保证,每个人的发言都不能够完全相信。
▲曹雪芹纪念馆,花木葱茏。
更重要的是,《侠隐》和《邪不压正》的整个故事,讲的就是历史和现代的交会。历史已经成为过去了,但还没彻底过去,它的影响还在,它造就的传统还在,而现代社会已经到来了,一个拥有新的政治体制、法律体制的社会,和那个江湖熙熙攘攘、侠客纵横、快意恩仇的旧日社会,发生了交会。
就在那么一个微妙的节骨眼上,人们已经不得不变成现代人,却还惦记着过去,希望自己和往日的荣光发生一点关系。
▲电影里红墙灰瓦的北京城。
在《邪不压正》里,有着真实的北京民俗。
李天然出门那场戏,就串起了很多老北京的过往故事。他经过猪肉店,店门口挂着猪尿泡,他扎破了猪尿泡,遭到街头混混讹诈,真实的猪肉店老板出来,告诉他他上当了,那个讹诈他的人,准保是抽大烟的,让他快追。他追着大烟鬼,走进了小巷子,却看到烟鬼用跟他讹诈来的钱,正在日本人开设的烟馆里打针,他上前打算要回自己的钱,却不明不白挨了一针,还被正巧路过那里的巧红误解,“这么体面的小伙子,竟然是个烟鬼”。
▲根据北京日报黄加佳的文章:过去卖生熟白油、猪下水等物的店铺,门前经常悬挂一串串猪尿泡,好似白色气球。西德尼·甘博摄, 美国杜克大学图书馆提供。
就这么一场戏,把那个年代北京的市井生活,展现得细致入微。一个人上街,会看到什么,遇到什么,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让每个看电影的人,都得到了浸入式的体验。
在故事里,我们还看到,蓝青峰骑二八大杠打醋;听到街市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包括“磨剪子戗菜刀”(刘欢有首同名歌曲,唱的就是这个吆喝声)的吆喝声;还有各种吃食,烤鸭、豌豆黄。
还有那些和北京有着种种瓜葛的名人,朱元璋、庄士敦、蒋介石、张自忠、阎锡山、白崇禧。这一切,都让这个北京梦,恍惚又真实。
▲上图,廖凡扮演的朱潜龙,自认为朱元璋后代,为自己的皇帝梦,找到了一点合理性。下图,是史航扮演的“华北第一影评人”潘悦然,号称庄士敦的学生。庄士敦爵士,生于1874年,去世于1938年,英国苏格兰爱丁堡人,毕业于爱丁堡大学及牛津大学。他早年在香港港英殖民地政府任职,1906年被派往在山东的英国租借地威海卫,1919年至紫禁城教授溥仪英语、数学、世界史、地理。
《邪不压正》这个电影是令你惊喜还是失望?
看完之后,我想跟姜文说三句话。
第一句,好好说话。
第二句,好好说话。
第二句,还是TMD好好说话。
从《太阳照常升起》之后,姜文就不会好好说话了,各种玩高深莫测。他觉得《太阳照常升起》让他大火的原因就是高深莫测,所以他在以后的电影里,经常搞些云里雾里,让观众去猜。
他错了,《太阳照常升起》之所以当时成为经典,是因为观众觉得新鲜。但新鲜的招数玩两次就不新鲜了。
往后的几部电影,也就《让子弹飞》好些,因为至少他把话说明白了。其他则是一塌糊涂。
想看懂近些年来的姜文电影,记住一个方法。不要被台词干扰,姜文的台词都是废话;不要被彭于晏的屁股、许晴的屁股,或者周韵的美干扰,那是他用来假装自己拍的是商业电影的东西。
这些都不要看,就看人物关系。看懂了人物关系,就知道姜文在搞的什么隐喻。然后你就会嗤之以鼻,说这点屁事还遮遮掩掩。
看懂了这些,姜文身上的光环立马掉了。
也就是说,一旦好好说话,姜文的电影立马变得乏味。他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使劲把自己搞得高深莫测,搞得辛辣,好像什么都敢说。
但他什么都没说,这就是为什么他爱用隐喻。别人猜出来了,“这可是你们说的啊,我可没说。”别人没看出来,“我这是包饺子喂猪。”
圆滑,这是我对现在的姜文唯一评语。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姜文了。
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害怕别人说出来,尤其怕影评人说。虽然为了商业宣传,他请了很多影评人参加《邪不压正》的首映,但他对影评人真正的看法是什么呢?
《邪不压正》里史航扮演了个影评人,外号什么呢?潘公公。
在那里面,史航是个絮絮叨叨,空好文艺,实则说话办事不着调的人。这就是姜文对影评人的看法。之所以叫他潘公公,大概还想说影评人没卵子。
到最后,史航扮演的角色被插死了,用刺刀竖在那里。姜文大概想说,影评人不得好死啊。
他不愿意别人对他说三道四,可他忘了一点,不想别人说,自己就别玩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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